的粗茶梗子,不知强了多少倍去!山阳公,您这可真是……嗯,‘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’,清福不浅,羡煞旁人啊!”他这话看似是由衷的羡慕,实则带着他贯有的、半真半假的调侃,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。
刘协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意味,却也不恼,只是微微一笑,如同春风化解薄冰,巧妙地回应道:“郭司空说笑了。老朽不过是‘苟全性命于乱世……呃,于太平,不求闻达于诸侯’罢了。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引用了诸葛孔明《出师表》中的名句,虽及时改口,但那“乱世”二字,依旧让气氛有了一刹那的微妙凝滞。然而他神色坦然,仿佛只是引用一句寻常诗文。
刘湛闻言,先是微微一怔,随即朗声笑了起来,那笑声爽朗,瞬间打破了那丝微妙的尴尬:“好一个‘苟全性命于太平’!山阳公此言,大智若愚,深得道家真味!比之孔明当日心境,倒是更多了几分洒脱!”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开,既赞赏了刘协的淡然,又避免了触及敏感往事。
郭嘉也跟着嘿嘿直笑,趁机又啜了一口茶,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机锋,不过是茶余的调味剂。
刘湛环顾这清幽雅致、一尘不染却难免透着冷清的水榭,目光掠过那书架上的新旧典籍,案几上摊开的医书,以及窗外那虽然凋零却布局得极具章法的园林景致,最后落在眼前这位前朝帝王那真正平和下来、再无半分戾气与不甘的眼神上,心中亦是百感交集。他看似随意地问道:“山阳公近日,除了静养,可还继续研读经史?朕前几日送来的《泰始大典》,可还入得法眼?”
刘协放下茶杯,恭敬而不失风度地答道:“蒙陛下厚爱,赐予《泰始大典》此等煌煌巨著,老朽正每日焚香净手,恭敬拜读。此书搜罗宏富,校勘精良,注释详明,实乃千古未有之文治盛事,老朽读之,如行山阴 道上,目不暇接,获益良多,深感陛下圣德,泽被苍生,功在千秋。”他这番话并非全是客套,眼中流露的赞赏是真诚的。“闲暇时,也翻翻《黄帝内经》、《伤寒杂病论》等医书,或者在苑中空地上,种些寻常花草,看着它们发芽、抽叶、开花、结果,倒也自在安然,颇得田园之趣。”
“哦?”刘湛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,身体微微前倾,显露出兴趣,“山阳公竟还对岐黄之术有此钻研?”
“陛下谬赞了,”刘协谦逊地摆了摆手,“谈不上钻研,只是略知皮毛,聊以自娱,一来可以打发这漫长光阴,二来,倒也确实能借此活动筋骨,略通些养生之道,强身健体而已。皆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微末伎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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