饱。”
黄犬嗅了半晌,终于舔了舔他的手。
三道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,直奔洛京码头。
子时将至,江雾渐浓。
一艘无旗小舟,悄然靠岸。子时三刻,洛京码头的雾还未散。
江面如墨,无星无月,唯有远处几盏渔火在水波中摇曳不定。
那艘无旗小舟已悄然退去,仿佛从未出现过,只留下湿漉漉的脚印一路延伸向内陆。
沈观蹲伏在盐仓西侧的断墙之后,呼吸轻得如同夜风掠草,小鼓子紧贴他身侧,大气不敢出。
黄犬伏在地上,鼻翼微张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——香气仍在,且愈发浓烈。
盐仓门缝透出一线昏光,映着浮尘飞舞。
沈观眯起眼,透过缝隙向内望去。
仓中陈设简陋,却极有序。
几口空箱倒扣在墙角,中央一张破旧案桌,上头摊开的正是那本伪密册。
一名男子背对门口而坐,身着青灰官袍,袖口磨得发白,腰间佩着一枚户部通行铜牌。
他正一页页翻阅册子,指尖蘸唾轻掀纸角,动作谨慎得近乎虔诚。
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投在身后斑驳墙上,竟似一只蛰伏已久的蜘蛛。
沈观瞳孔微缩。
此人他认得——孙文昭,户部抄录郎中,九品末流,平日沉默寡言,连朝会都站在队尾。
三年来未曾升迁,也从不结党,是那种走在街上会被风吹走都不引人注目的角色。
可此刻,他手中握着的,却是足以搅动朝局的“机密”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案边那幅地图。
粗麻布为底,墨线勾勒山川河岳,三条大水自北、西、南三面蜿蜒而来,在洛阳城下交汇成网。
其中一处标注红点,旁书小字:“水门暗渠,可通地宫。”而在地图一角,静静躺着一只木雕小鸟的残片——与沈观袖中那只同源同工,连雕刻纹路都分毫不差。
沈观心头一震。
这不是巧合。
这是传承。
他忽然明白,自己所追的不是一本假册,而是一条埋藏多年的暗线——一条以信息为饵、以耳目为网、以无声之音操控庙堂走势的隐秘脉络。
裴党覆灭非因贪墨,而是触到了这根弦;而今日他放出的火,烧的也不是证据,是这群藏在幕后的“听钟人”的警觉。
他缓缓后退,动作轻如落叶,牵起小鼓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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