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妆台前,打开暗格,取出一个锦盒。
盒中静静躺着数样物品:半块螭纹玉佩、一封字迹模糊的密信、一枚染血的兵符残片,以及——一纸休书。
休书已泛黄,边角破损,但字迹依旧清晰。沈阙的字向来力透纸背,这封休书更是写得决绝,最后“永不复见”四字,几乎划破纸张。
她曾将这封休书贴身携带,在海上漂泊时,在病中昏沉时,无数次拿出来看。每看一次,心就冷一分。
直到阿沅出生,那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,她才终于将休书收起。
可现在,他又出现了。
云殊抚摸着那半块玉佩。玉佩温润,断裂处参差不齐。另半块,应该还在沈阙那里。
五年前碧波湖那具女尸,手中紧握的就是这半块玉佩。她当时躲在暗处,亲眼看着沈阙从尸身上取下玉佩,握在手中久久不动。
那时她在想什么?
想冲出去告诉他,她还活着。
想问他,如果死的是她,他会不会难过。
可最终,她只是转身离开,带着腹中的孩子,踏上逃亡之路。
“夫人。”门外传来侍女轻唤。
云殊敛起神色,将锦盒锁好:“进。”
侍女推门进来,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信:“刚到的,南洋来的海东青传书。”
云殊拆开,快速浏览。信是红姑所写,言及南洋最近局势动荡,几股海盗势力正在整合,可能影响明年珍珠货源。末了附了一句:“上京水深,贵妃似已注意到你,务必小心。”
贵妃。
云殊眸光一冷。
当年构陷陆家的主要推手之一,其家族贪墨军饷、买卖官职,罪行累累。只是根基太深,又有皇子傍身,一直无人能动。
如今她以珠商身份入京,借贡珠之名接近宫廷,就是要亲手撕开这道口子。
将信纸凑近烛火,火焰舔舐纸角,迅速蔓延。她松手,灰烬飘落炭盆。
窗外传来极轻微的“嗒”一声,似雪块从檐角坠落。
云殊眸光一冷,袖中滑出一柄匕首。她吹熄蜡烛,悄无声息移至窗边,侧耳倾听。
片刻,又是“嗒”一声。
不是雪。
她猛地推开窗,匕首直刺——
却刺了个空。
窗台上放着一个油纸包,用红绳系着,绳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金铃铛。铃铛在风雪中轻响,清脆悦耳。
云殊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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