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暖身子,别冻着。”傻柱接过来一饮而尽,辣得直咂嘴,却咧开嘴笑:“张奶奶熬的茶,喝下去从嗓子眼暖到脚心。”三大爷凑过来,也想讨口喝,被张奶奶用炉钩子赶开:“去去去,给你留着陈皮水呢,你喝姜茶上火。”
晌午的日头爬到头顶,雪开始化了些,屋檐的冰棱往下滴水,“滴答滴答”落在石阶上,洇出串深色的点。傻柱把松柴搬到厨房门口,三大爷蹲在柴堆旁数柴块:“四十八块,我算过,每天烧十六块,正好够烧三天,不多不少。”他忽然指着西墙根,“那片雪化得快,下午把酸菜缸挪到那儿,借着日头晒晒,不容易坏。”
槐花翻开画夹新的一页,把三大爷数柴的样子画下来。他的棉帽檐上沾着雪,手里捏着根柴块当计数器,脚下的雪化了片湿痕,像幅淡墨画。许大茂举着相机拍柴堆:“家人们看这柴垛!码得多整齐,透着股过日子的精气神!”他忽然把镜头转向槐花的画纸,“哎哟,这画比我拍的有味道,三大爷的小算盘都快从纸上跳出来了!”
午后,傻柱和三大爷抬着酸菜缸往西墙根挪。缸里的酸菜“咕嘟”响,像在抗议被打扰。傻柱在前头抬,三大爷在后头扶,两人脚步配合得正好,“一二、一二”地喊着号子,雪地里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。槐花跟在后面,画他们抬缸的背影:傻柱的腰弯得像张弓,三大爷的背更驼了,却依旧攥紧了缸沿,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叠在一起,像棵老态龙钟的树。
挪完缸,傻柱去给羊圈添草,阿白的小羊羔已经能站起来了,摇摇晃晃地跟着母羊跑,羊毛沾着雪,像团会动的棉花糖。“再过两个月就能断奶了,”傻柱摸着小羊羔的头,手指被羊毛蹭得发痒,“到时候让它跟着阿白去坡上吃草,长得快。”槐花把小羊羔画下来,四肢画得歪歪扭扭,像刚学走路的孩子,逗得自己直笑。
傍晚,雪又开始下了,这次是鹅毛大雪,纷纷扬扬的,把天和地都连在了一起。张奶奶在厨房烙饼,鏊子上的饼“滋滋”冒油,葱花的香味飘满院。“傻柱,三大爷,进来吃饼!”她掀着锅盖喊,白汽裹着香味漫出来,在门口的雪地里凝成白雾。
傻柱和三大爷拍着身上的雪进屋,手冻得通红,抓起饼就往嘴里塞。“慢点吃,”张奶奶给他们倒热水,“刚从雪地里进来,别噎着。”三大爷边吃边算:“这饼用了半斤面,够咱仨吃,比买现成的省四毛,划算。”傻柱没说话,把自己饼里的鸡蛋挑出来,夹到槐花碗里,自己啃着没蛋的面。
夜里,雪下得更紧了,院中的一切都被盖得严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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