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院中央,红围巾在风里飘得欢,像个站岗的哨兵。槐花坐在葡萄架下的竹凳上,画夹摊在膝头,正给雪人添最后一笔——给煤球眼睛点上点高光,看着就有了精气神。
“傻柱在修犁呢,”张奶奶端着个簸箕从仓房出来,里面装着刚筛好的麦种,金黄的颗粒在阳光下闪,“你去看看,别让他用错了工具,那犁头脆得很,经不起硬敲。”槐花应着,笔尖在画纸上顿了顿,想起去年春耕,傻柱为了把犁头敲直,用了斧头,结果把犁尖劈掉一块,被三大爷数落了半天。
农具棚里,傻柱正用砂纸打磨犁杆,木头上的毛刺被磨得光溜溜的。“这犁得提前修好,”他边磨边念叨,“三大爷说过了惊蛰就得耕地,到时候再修就赶不上了。”槐花蹲在旁边看,他的袖口沾着木屑,像撒了把碎金,砂纸磨过木头的“沙沙”声,混着外面的风声,像支单调的歌。
三大爷背着手进来,手里捏着根尺子,正量犁头的角度。“六十度,”他眯着眼看刻度,“我算过,这个角度耕地最省力,深三寸,既能翻松土,又不费牛劲。”他忽然指着犁杆,“这儿得缠圈铁丝,去年就是这儿裂的,缠上能多撑三年。”傻柱赶紧找来铁丝,一圈圈缠上去,铁丝的反光在他脸上晃,像跳着细碎的舞。
许大茂举着相机在农具棚转,镜头对着挂在墙上的镰刀拍:“家人们看这镰刀!磨得锃亮,去年割麦时肯定立了大功!”他想拿下来拍特写,被三大爷用尺子打了下手:“别动!刚磨好的,碰出豁口咋整?”许大茂悻悻地放下手,转而拍傻柱缠铁丝的手:“看这双手!粗糙是粗糙,却能把农具修得比新的还好用!”
小宝和弟弟举着木剑在雪地里比武,木剑上沾着雪,挥起来像带起片白雾。“傻柱叔,你的犁啥时候修好?”小宝一剑劈向弟弟,“等开春了,我要跟你去耕地!”弟弟从雪堆里爬起来,拍着身上的雪:“我也要去!我能给牛喂草!”
傻柱缠完铁丝,直起身捶了捶腰,犁杆在他手里转了个圈,稳稳地立在地上,像个站直的人。“快了,”他对孩子们笑,“修好给你们当马骑。”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,傻柱的笑落在纸上,眼角的细纹像被阳光熨过,犁杆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,像条不会断的线。
张奶奶端着盆热水进来,水汽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:“傻柱,洗手吃饭,我蒸了黏豆包,就着咸菜吃最香。”三大爷凑过来,数着盆里的豆包:“十二个,我算过,咱四个一人三个,不多不少。”傻柱拿起一个,咬了口,红豆沙从嘴角流出来,他赶紧用手背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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