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着麦糠铺了层金。槐花坐在场边的树荫下,画黄牛碾场的样子:牛尾巴甩得像条鞭子,傻柱手里的鞭子却从不真抽,只是在空中绕个圈,发出“啪”的轻响。
张奶奶提着篮子来送午饭,篮子里是凉面,上面浇着黄瓜丝和芝麻酱,香油味混着麦香,在热空气里漫开。“快吃,”她给傻柱递筷子,“凉面解乏,吃完再干。”傻柱捧着碗蹲在树荫下,面条吸溜吸溜往嘴里送,芝麻酱沾在嘴角,像只偷吃东西的猫。
三大爷蹲在旁边算收成:“这亩地脱粒后能收三百斤,十亩就是三千斤,留一千斤当种子,两千斤磨面粉,够吃一年的。”他忽然指着场边的石碾,“下午该扬场了,我算过,申时的风最顺,能把麦糠吹得干干净净。”
扬场时,傻柱站在上风口,木锨扬起的麦粒在空中划出弧线,风一吹,麦糠飘向远处,麦粒落在场中央,堆成座小小的山。阳光透过扬起的麦粒,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金粉。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,木锨的弧度用浓墨勾勒,空中的麦粒用淡墨点染,像场金色的雨。
许大茂举着相机拍扬场的麦粒:“家人们看这金豆豆!每颗都带着阳光的味道!这就是咱农民的宝贝啊!”他想学着扬场,结果木锨刚扬起,麦糠就糊了他一脸,引得全场人直笑。
傍晚,麦粒装袋时,三大爷数着麻袋:“三十袋,不多不少,三千斤整。”他拍着麻袋笑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麦糠,“我就说今年是个好年成,没算错吧?”傻柱把最后一袋麦扛到车上,肩膀压得微微下沉,却笑得比谁都欢。
夜里的打谷场还留着麦香,槐花坐在灯下,给白天的画上色。麦穗的金黄用了赭石和藤黄调和,傻柱扬场的身影涂得格外浓,像块浸了阳光的石头。傻柱在院里晒麦秸,麦秸的清香混着晚风,飘进窗来,像支温柔的歌。
三大爷的算盘响了半宿,最后在账本上记下:“割麦零成本,凉面面粉(两块),今日收入三千斤麦(价值三百块),净利润二百九十八块,划算。”他把账本合上,对着窗外的月亮笑,觉得这账算得心里透亮——毕竟,汗水换来的收成,比啥都实在。
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镰刀套,磨破的地方用厚布补了层,针脚密密的,像片小小的铠甲。“明天该种玉米了,”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,“傻柱说夏玉米长得快,霜降前就能收。”槐花点点头,目光落在画夹上的麦穗,忽然觉得,这芒种的日子就像这麦粒,看着饱满,却藏着脱壳的疼,像傻柱割麦时磨破的手,像三大爷数穗子时的较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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