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所以要翻找出这本奏疏,是他想起了这篇文章里的一段话。
古人有云,兵骄者灭,何故。国家大事在戎在祀,骄兵者,轻敌傲慢于人,必败于敌,亦败于内。
骄兵者,常恃国家之大,矜民人之众,在外轻敌冒进,进退失据,大忌也;在内骄纵不法,暴虐凌民,难忍也。
京营之衰,衰于骄,亡于傲,岂有不亡之理。
戚继光这本奏疏,是从骄兵必败的角度,去看到京营的兴衰起落。
在他看来,不仅仅是财用大亏、文武失衡、兴文匽武造成了京营的衰亡,京营自身的骄纵,也是根本原因,对外轻敌冒进,战场上容易战败,对内多有不法,百姓难以忍受,形成了削弱京营的共识。
这一点土木之变,就是真实的写照,轻敌冒进,土木堡一战,大败亏输,京营战斗力的快速衰弱,是显而易见的,而且戚继光还举了很多例子,主要是营兵仗着强悍的战力,各种不法之事。
再看这本奏疏,朱翊钧又有了新的感悟,京营为何会变得骄纵,其实就是恃国家之大,矜民人之众这几个字。
国家必须要倚仗京营对外攻伐,百姓要依靠京营来保证自己的安全,皇帝要用兵,就只能调遣京营,没有别人可用,只能用他们,自然会变得骄纵。
“宣大将军来。”朱翊钧拿起了两本奏疏,准备和戚继光好好谈谈。
“臣拜见陛下,陛下圣躬安。”戚继光俯首见礼,去宣见的宦官,并没有说什么事儿,戚继光也没有称病推脱,就自己一个人来了。
戚继光简单看了看周围,以他一贯的经验,周围没有刀斧手,也没有任何埋伏的味道。
“坐,朕把戚帅的两本奏疏找了出来。”朱翊钧手一引,示意戚继光坐下说话,他坐在了戚继光旁边,将手里的奏疏递了过去。
戚继光看了这两本自己写的奏疏,疑惑的问道:“陛下,这奏疏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戚帅,是真的看花了眼,还是提醒朕,万历维新,军制也要继续变革?”朱翊钧有些好奇的问道,朱翊钧怀疑自己被演了,戚继光盯着龙袍看的这个举动,有点不太符合戚继光谨慎的性格。
他的一生,是如履薄冰的一生,这眼看着要走到彼岸了,突然来这么一下,朱翊钧下意识的认为,戚继光在演他这个皇帝,提醒皇帝,军制变革必须要推进,防止京营骄纵。
戚继光错愕了一下,自嘲的笑了笑摇头说道:“陛下,臣若是有想法,一定会面奏陛下,臣老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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