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有些出人意料。
“陛下容禀,臣思前想后,反复权衡犹豫,做了如此抉择,如果陛下不喜,就把臣革罢,让高启愚入阁来吧,他可能更得圣心。”沈鲤也是一脸为难的说道,他知道自己的决策,为陛下不喜。
高启愚给沈鲤的压力真的大。
沈鲤是保守派,他的基本政治主张都是趋于保守,而高启愚是维新派,还有出使泰西、出使倭国,建立环太商盟、推动丁亥学制的功劳在身。
这四件功劳,哪怕只有一件,都够入阁了,可四件天功在身,只有一个西书房行走。
朱翊钧看着沈鲤也只是笑,一般的顶头上司,看到功高的属下,要么选择打压,要么选择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,抢占了这些功劳,但沈鲤他就不,他觉得自己才能不足,多次表示要让贤,还保举高启愚入阁。
自古以来,权力斗争最是血腥残酷,从中国漫长的历史去看,基本没有自愿让贤的实例,几乎找不出一个来。
这才是骨鲠正臣的样子,只要沈鲤还是个骨鲠正臣,朱翊钧就要让他在这里立着。
“大宗伯为何这么决定呢?”朱翊钧询问理由。
“因为咱大明真的很特殊。”沈鲤十分诚恳的说道:“臣当官三十多年,这官说穿了就是上下两张口,朝廷这里做一,下面地方官就敢做十,顾宪成要办东林书院,牌子刚挂,就被苏州知府给摘了。”
“大明官员总是在事上和安下这个矛盾里选择事上,而且是变本加厉。”
“此端一开,天下无宁。”
朱翊钧仔细理解了下,点头说道:“斗争的烈度,不受朝廷意志决定。”
如果仔细看沈鲤的发言,就会发现,他是基于斗争范围、烈度和规模,不受朝廷意志控制这一都斗争卷反复讲了无数次的基本事实出发,或者说,沈鲤在谈‘倍之’。
倍之,就是反对一条政令,可以加倍执行它,如果双倍无法保证政令,不会引起广泛反对和抵触,那就加十倍!
比如要反对朝廷的稽税院,不仅不要忤逆,而是大力配合的同时,加倍执行,但同样,皇帝对倍之没有好办法,就是一个字,杀,有人敢搞,朱翊钧就敢杀。
沈鲤的态度很明确,这个口子一开,地方官会让皇帝陛下见识到什么叫做权力的小小任性,更加明确的说:对风力舆论的纠偏,最终导向,就是大兴文字狱。
“陛下圣明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此举为诛心之鉞。”沈鲤继续阐述自己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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