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找到了底气,目光直视窦静。
“太子殿下年少,或可被你们蛊惑,但陛下圣明,岂会不知其中利害?”
“为了区区几个贱民,得罪山东世家,动摇国本,这责任,你们担待得起吗?太子殿下的储位,还想不想安稳了?”
窦静藐视看了一眼陈景元。
“你可真当自己的是个人物?崔家岂会为你这样小角色得罪太子殿下,怕是你想多了,带走!”
陈县令瞬间面如死灰,直接被上了枷锁。
整个过程异常高效,待到一切尘埃落定,天色已近拂晓。
曙光微熹,驱散了长夜最后的阴霾。
太子李承乾在东宫属官的侍奉下起身,昨夜批阅奏章至深夜,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倦意。
他刚拿起一碗清粥,还未来得及入口,账外便传来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。
窦静与王琮联袂而至,二人虽一夜未眠,眼中布满血丝。
但精神却异常亢奋,躬身行礼后,便将昨夜行动的全过程,以及查获的账册、精盐等铁证,条理清晰地向李承乾一一禀明。
李承初时还安静听着,当听到陈景元不仅人赃并获,竟还敢抬出清河崔氏来威胁东宫属官时,他握着粥碗的手猛地收紧。
“好!好一个陈景元!”
“胆大包天,罔顾国法,鱼肉百姓,如今人赃并获,还敢以势压人,威胁到孤的东宫头上来了!”
他猛地站起身,脸上最后一丝倦意已消失不见。
“将他带来,孤要亲自审问这个国之蠹虫!”
太子李承乾端坐于主位之上,面沉如水。
窦静、王琮分列两侧,下方是持戟而立的东宫卫士,甲胄森然,眼神锐利,整个营帐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
陈景元被两名卫士押了进来,一夜的牢狱之灾让他显得颇为狼狈,官袍皱褶,发髻散乱,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闪烁着不甘与侥幸。
沉重的枷锁套在他的脖颈和手腕上,每走一步都发出“哐当”的声响。
“罪臣……陈景元,叩见太子殿下。”
他艰难地跪下,声音干涩,却依旧试图维持着最后的体面。
李承乾没有立刻叫他起身,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,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锤。
“陈景元,你可知罪?”
陈景元浑身一颤,猛地抬起头,脸上瞬间堆满了冤屈之色,声音也陡然拔高,带着哭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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