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,兖州,太子行辕。
窦静将一份刚整理好的粮价简报送至李承乾案前。
“殿下,瑕丘及周边数县粮价,近三日持续下跌。粟米已从一斗三百文,降至一百八十文。黍米、麦子跌幅相近。”
李承乾接过,目光扫过那一个个下跌的数字,脸上并无意外之色。他放下简报,看向窦静和王琮。
“那些大户和粮商,坐不住了?”
王琮躬身答道。
“回殿下,正是。之前观望、囤积的几家大粮行,均已开仓售粮。”
“虽价格仍比丰年时高,但已不再是之前那般有价无市的局面。市面上,能见到粮食流通了。”
窦静补充道:“据下面的人回报,不少粮商私下议论,说殿下并未强行限价,他们若再不出手,等到各地为兑换债券运来的粮食大批抵达,价格只会跌得更狠。”
“如今卖了,虽比不得之前暴利,总算还能赚上一些。”
李承乾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,稍纵即逝。
他心中明了,这正是李逸尘所预测的结果。
利用债券吸引外部粮源,制造供给增加的预期,逼迫本地囤积居奇者不得不抛售。
那“看不见的手”,果然开始发力了。
“百姓反应如何?”
“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!”
窦静语气中带着一丝振奋。
“能买到粮,价格又在回落,便是有了活路。街头巷尾,对殿下称颂不已。”
“下官还听闻……不少人家,私下为殿下设立了长生牌位。”
李承乾闻言,微微一顿。
长生牌位……他脑海中闪过路上所见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,那些倒在路边的尸骸,那些绝望麻木的眼神。
如今,他们竟在家中为他立牌祈福。
一股暖流,缓缓淌过心间。
“民心可用,但亦不可负。”他声音低沉。
“赈济、以工代赈需持续推进,确保最贫苦者能熬过今冬。吏治整顿,更不能松懈。兖州只是开始。”
“臣等明白。”窦静与王琮齐声应道。
这时,一名东宫属官入内禀报。
“殿下,遵照您的吩咐,屯盐卫的选址已定,就在城东三十里外,临近官道、水源充足之处。招募的匠人及其家眷,首批百余人已安置妥当。”
李承乾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哦?带队的匠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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