储君丧期已过,东宫却并未恢复往日的喧嚣,反而陷入一种更为深沉的寂静。
沈青霓这位新寡的太子妃,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心,身份尴尬得如同隐形。
宫中事务自有内侍监打理,外命妇的请安也因太子新丧而稀少。
她每日的生活,除了对着孤灯发怔,便只剩下等待——等待那位权倾朝野的皇叔,萧景珩。
萧景珩信守了他“敦睦叔嫂”的承诺,每日晨昏定省,雷打不动。
有时公务不忙,甚至会留下来陪她用些清淡的早膳或晚膳。
他永远是那副恭敬守礼的模样,言谈举止无可挑剔,仿佛灵堂那夜的试探与落寞从未发生过。
他博闻强识,常年在边关军营与朝堂之间斡旋,谈起塞外风沙、江南烟雨、朝堂轶事,都信手拈来,见解独到。
饶是沈青霓心知肚明他温润如玉的表象下藏着怎样冷酷的獠牙,也不得不承认,与这样的人对坐闲谈,确是一种享受。
若非还要维系着那份“因亡夫遗言而对皇叔心怀芥蒂、强忍悲痛维持表面和平”的人设,沈青霓倒真想多听听那些故事。
这个男人,太善于掌控人心。
明知她心存戒备,他眼中或许只有逗弄猎物般的兴味,却能日日耐心周旋,将一个谦卑恭顺的皇叔扮演得入木三分。
系统面板上,萧景珩对她的“好感度”始终是一条波澜不惊的直线,冰冷地提醒着她表象的虚幻。
但这又如何?
只要能维持住这份“恭敬”和“和睦”的表象,彼此扮演好“恪守礼制”的叔嫂,她不就能安全地苟到任务结束吗?
亲近?大可不必。
“皇嫂似乎……心绪不宁?”
萧景珩低沉的声音将沈青霓从出神中唤醒。
她抬眸,正对上他探究的目光。
晨曦透过雕花窗棂,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跳跃,映得那双茫然望过来的眼眸清澈见底,如同初融的雪水。
到底还是个小姑娘。
萧景珩心底掠过一丝不带温度的评判。
这般年纪,心思都写在脸上,连发呆都显得稚气未脱。
前些日子守灵落下的清减,这几日被宫里的精细饮食养回了几分。
脸颊透出些健康的薄粉,更显得……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。
沈青霓迅速回神,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,掩饰着方才的失态。
目光落在桌上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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