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弱的红皮便无声地凹陷下去,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,渗出一点清亮的汁液来。
寝殿里药气未散,混杂着墨香。
宋徽宗斜倚在明黄锦缎的龙榻上,额角裹着一圈素白细布,隐隐透出点暗红,衬得他原本就清瘦的脸更添几分病弱的苍白。
“臣妾给官家请安。”郑皇后的声音放得软绵,像初冬新雪,落地无声。
“嗯,免礼。”官家闭着眼睛嗯了一声。
郑皇后她从大宫女捧着的紫檀木匣中取出一迭奏疏。
“这几份,臣妾已替官家理了理头绪。”她声音柔媚的低声说道:
“两江的盐税,御史林如海等着觐见,又上了一道折子.”
“边军那点军饷的亏空,童枢密递了折子”
“山东地界入冬已是赤地千里已有三月余,饿殍遍地,饥民啸聚,听说郓城县、东平府一带,已有了‘托塔天王’的名号,专劫官仓富户。”
她条分缕析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将那些繁复的政务,剥茧抽丝般理得明明白白。
宋徽宗就闭着眼睛:“放到一边吧,朕有精神了一些自然会批注。”
说完又低声赞道:“梓童真乃朕之贤内助!有你在朕身边,省了朕多少烦忧!”
郑皇后心中得意,面上却飞起两朵恰到好处的红晕,更显娇艳。
她微微低头,做出羞赧姿态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,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。
这一低头,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越过矮几,落在了龙榻另一头一张摊开裱好的画稿上,如同淬了毒的冰针,猛地扎进她眼里!
那画稿墨迹有些奇怪,由无数线条组装成。
画中一个女子头像,线条清丽绝伦,竟有七八分像极了那个早已化作了黄土的贱人!
郑皇后只觉得一股冰冷“腾”地一下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寒彻全身!
那贱人!就是这张狐媚子脸,当年勾得官家神魂颠倒,多少日夜流连在她那!
就是她,吸走了官家所有的热情,弄得这后宫形同虚设,自己这堂堂皇后,竟成了个摆设!
多少年了,官家虽说放了权给自己,甚至让自己阅览奏折文书,但是
他在恨!!!
他碰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,以至于至今……至今膝下空空!
他再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!!
他这是钝刀子割肉!
拿这守活寡的腌臜日子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