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三娘也不啰嗦,更不讨价还价,转身走到自己那匹骏马旁,探手从鞍后褡裢里“哗啦”一声,摸出个沉甸甸的青布包袱,解开系绳,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官银锭子。
她数也不数,掂出一百两,往徐直柜台上一推:“喏,一百两!清点清楚。半月后,我自带车队来取!”
徐直两眼放光,忙不迭验过成色斤两,嘴里连声赞道:“娘子真乃信人!爽利!爽利!”随即回身钻进柜台,取过笔墨印泥,唰唰写就一张回执,双手奉上:“娘子收好!凭此宝单,届时付清尾款,提货走人,绝无差错!”
扈三娘接过回执,看也不看便收入怀中,对着西门庆一抱拳:“西门大官人,徐掌柜,三娘告辞!”
言罢,她翻身上马,动作矫健如鹞子翻身,也不踩镫,玉腿只一扬,那紧绷绷裹在马裤里的丰腴腿股便高高甩起,活脱脱一条母豹子腾身!
腰肢儿只一拧一送,那滚圆的紧臀便结结实实墩在了马鞍之,两条健硕浑圆的大腿内侧更是铁钳般狠狠一夹,夹得鞍桥都似呻吟了一声。
待那飒爽身影远去,西门庆这才踱到柜台边,手指轻轻叩着台面,眼皮也不抬,慢悠悠问道:“徐直,最近仓库团销一空,刨去本钱脚力,能落下多少净利?”
徐直脸上那谄媚算计的笑容还未褪尽,闻言立刻凑近,枯瘦的手指在算盘上又一阵飞拨,末了,压着嗓子,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回道:“回东家!少说……少说这个数!”他伸出两根枯树枝般的手指,用力晃了晃,“两千两雪花银!只多不少!”
大官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弧度,微微颔首。他捻着腕上的佛珠,目光投向门外熙攘的街市,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银子流进来,对徐直言道:“嗯。不错。后面……还有一批两千两本钱的货,正在路上。”
徐直一听,喜得差点跳起来,搓着手,声音都发颤了:“哎哟我的好东家!这真是财神爷追着喂饭呐!等那批一到,咱快马加鞭再团销出去,又是净落两千两!这江南盗匪四起,只要货物不损失,净利翻上一倍再简单不过!”
大官人点点头,心中暗自比较:果然这绸缎行当,利市比自家那生药铺子厚得多!
只是……他眼神微冷。
生药铺子想赚大钱、发横财,光靠零敲碎打不成气候。非得……攀上军队那条线,把药材当成军需往那卫所军营里送,那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、一本万万利的天大买卖!
还有一物!
大官人心中念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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