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这老头儿咋咋呼呼地拍他肩膀,说“小兔崽子有老子当年几分风采”。
想起他吹胡子瞪眼地骂自己“莽撞”、“不要命”。
想起他骂骂咧咧说我特么欠你爷俩的!
“老东西…”
陈光阳喉咙滚动了一下,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…后怕。
他抬起手,想敲敲玻璃,又颓然放下。
就这么隔着窗,死死地盯着里面那张蜡黄的脸,仿佛要把这画面刻进脑子里。
不知站了多久,腿都有些麻了。
一个穿着无菌服的护士从里面出来,看了他一眼,大概是被他这副尊容和眼神吓了一跳,小声问:“您是病人家属?”
“嗯…算…算是。”陈光阳含糊地应了一声,眼睛还粘在程大牛逼身上。
“他…啥时候能醒?”
“这说不准。”护士摇摇头,“麻药劲儿没过,加上失血过多,身体太虚弱了。
得看老爷子自己的恢复情况。你是他…儿子?”
护士打量着他脸上没擦干净的血污和破烂的衣服,眼神有点疑惑。
“不是。”
陈光阳生硬地回答,没再多说。
他没再理会护士,依旧固执地站在那儿,像个风雪里冻僵了的石像。
直到小张小心翼翼地过来提醒,说周局那边好像有消息传回来。
他才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,僵硬地动了动脖子。
“看着点,醒了立刻叫我。”他丢下一句,转身离开走廊,脚步沉得像灌了铅。
他没走远,就在医院楼梯间找了个避风的角落,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。
从怀里摸出那半盒揉得不成样子的“大生产”,抖出一根叼上,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着。
辛辣的劣质烟草味呛入喉咙。
他猛吸了几口,终于松快了许多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楼梯间里烟雾缭绕。
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,风雪似乎更大了,拍打着窗户呜呜作响。
一根烟抽完,他又点上一根。
脑子里一会儿是胡同里那场生死搏杀的血腥场面,一会儿是程大牛逼蜡黄的脸。
一会儿又是靠山屯刘小翠惊恐的眼神和那个什么铜香炉……
线索碎片在脑子里搅和,却理不出个头绪。
他现在没心思琢磨这些,满脑子就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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