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。
老头儿,你得醒过来,亲口骂我两句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楼梯间的寂静。
小张气喘吁吁地推开门,脸上带着点激动:“陈顾问!醒了!程老爷子醒了!”
陈光阳像被电打了一样,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手里的烟蒂掉在地上都顾不上踩灭。
“醒了?!”
他拔腿就往加护病房跑,比刚才冲回来时还快。
加护病房的门虚掩着。陈光阳一把推开,带起一阵风。
病床上,程大牛逼的眼睛微微睁开了。
眼神还有些涣散,没什么焦点,茫然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。
“老程头!”陈光阳几步跨到床边,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…一丝颤抖。
那有些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艰难地聚焦在陈光阳脸上。
看清是他那张胡子拉碴、额角带着新伤、半边脸还残留着没洗净的暗红污迹。
棉袄破破烂烂还沾着泥雪的脸时,程大牛逼那干裂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哆嗦了一下。
喉咙里发出一点“嗬…嗬…”的气音,像是在努力积聚力量。
陈光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地盯着他,生怕他下一口气上不来。
陈光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一步跨到床边,几乎是半跪下去。
凑近老头儿的脸:“老程头!程大牛逼!是我!光阳!你咋样?能听见我说话不?”
程大牛逼的眼皮又用力抬了抬,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。
死死地盯着陈光阳脸上那半边凝固的污血和脑浆。
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哆嗦着,似乎在积蓄力量。
就在陈光阳以为他要交代什么遗言。
或者疼得说不出话时,程大牛逼那干裂的嘴唇极其艰难地、扭曲地向上扯了一下。
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、带着浓重痰音的字:
“…操…”
陈光阳愣住了。
紧接着,程大牛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沾着血丝的唾沫星子喷在氧气罩内侧,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子熟悉的、混不吝的劲儿:
“…你…你小子…跟谁他妈…打…打滚去了…弄…弄这…埋汰样…吓…吓唬…谁呢…”
陈光阳紧绷到极限的神经,终于松了。
一股滚烫的气流猛地从胸腔里冲上来,顶得他鼻子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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