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城西一户织工之妻刘氏,平日里操持家务,空闲之余会接些缝补浆洗的灵活补贴家用,人际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,与富商钱广进的生活轨迹毫无交集。
唯一的共同点,或许是二人都曾因各自缘由,在死前数日去过社稷坛附近。
钱广进是去查看祭祀帷幡的悬挂情况,刘氏则是去拾捡松枝当柴火。
“虽然都是城西,但刘氏住所离松树林有十几里路,去这么远的地方拾柴火,显然不正常。”
王彪点头:“属下也觉得奇怪。反复确认,刘氏当日确实是捡拾松枝。”
裴之砚点头:“继续查,看看这个刘氏,或者是她夫家,究竟与钱广进有没有联系。”
王彪依言出了公廨。
裴之砚则继续查找社稷坛的资料。
土木记录枯燥繁琐,多记载何时修补墙面,何时清扫祭坛。
直至夜深,他目光骤然一凝,停留在元丰六年秋的一条记录上:
【元丰六年秋,社稷坛东南巽位,因雨水不绝,地基微陷,填土三寸七分,夯实,并更换前朝旧损之“戊土镇石”一方。】
戊土镇石?
寻常维护,何必特意提及镇压?
且指明是前朝旧损。
更换之举,意味非凡。
他立刻起身,在身后巨大的卷宗柜中一番寻觅,终于找到了社稷坛最初的建造设计图副本。
图纸泛黄,笔触古拙。
他指尖顺着图示,精准地落在那东南巽位,果然见一特殊标记,旁有一行西米小楷注释:
“依古礼,奠‘戊土镇石’于巽位,取象厚德载物,以安地脉,定四方气运,佑吾皇江山永固,黎庶安康。”
戊土,阳土,五行之中主信、主承载、主稳固。
这个裴之砚懂。
于此祭祀江山社稷的重要场所埋下此石,寓意不言自明——镇国运,安地气!
裴之砚缓缓坐回椅子中。
脑海中迷雾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。
他是否能大胆一些想,如果凶手不是简单的杀两个人呢?
富商之血,污财帛;
贫妇之血,染黎民。
如果凶手是以最阴毒的血祭之法,玷污这象征着国本安宁的戊土镇石,意图从根本上动摇社稷气运呢?
“承德!”
他扬声道。
一直候在外间的承德应声而入。
“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