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仅是山里的敌人,还有这严酷的环境本身,都在消耗着这支大军的锐气和力量。
“今天……很险。”巴特尔想起白天那摇晃的砲梢。
刘仲甫苦笑一下,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:“习惯了。在匠作营,手被木头扎穿,被铁器烫伤,都是常事。比起这个……”他望向隘口深处那片吞噬了光线和声音的黑暗,语气沉重,“比起那些掉下去的人畜,我们算是幸运的。”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一名传令兵穿过拥挤的营地,直奔苏赫队长的营帐。很快,苏赫阴沉着脸走了出来,召集了几个十夫长低声吩咐着什么。
布和凑到巴特尔身边,压低声音:“看来山里那些老鼠不老实,前面开路的工兵遇到了袭击,死了几个,伤了不少。”
巴特尔心里一沉。预感成了现实。这片沉默的大山,终于开始露出它狰狞的獠牙。
夜晚,风声更紧,夹杂着不知是狼嚎还是某种信号的口哨声,忽远忽近。营地里的警戒明显加强了,哨兵的数量增加了一倍,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巡视着周围如同巨兽般矗立的黑色山影。
巴特尔抱着膝盖,靠在灰耳温暖的身边,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。隘口就在前方,像一张巨兽的嘴。他们即将穿行而过,而黑暗之中,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。他摸了摸灰耳的耳朵,低声自语:“过了这山,就能看到花剌子模了吗?”
没有人回答他。只有风声,永无止境地呼啸,仿佛在吟唱着一段充满未知与牺牲的征途序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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