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嗓子吼出来,还真没人敢动了。
那一身四个兜的军官服,在这穷乡僻壤比县里的大盖帽还好使。
谁也不敢当这出头鸟。
真要是一棍子下去碰着这位爷,全家老小都得跟着吃挂落。
沈郁心里痛快。
她反手拽住顾淮安的袖口,这现成的大旗不扯白不扯。
狐假虎威,她最拿手了。
“首长,他们刚才说要把我抓去游街,还说你是野男人。”
顾淮安回头扫了她一眼,没戳穿她的小算盘。
“刚才谁说的?站出来让老子瞧瞧。”
王大山冷汗直冒:“误会,都是误会……咱们大队也是为了抓作风问题……”
“我跟我媳妇儿作风有没有问题,轮得到你一个村支书来管?”顾淮安冷笑,“你想替组织审查审查我?”
“不敢!不敢!”
王大山吓得差点跪下,他扭头想找林齐川和王招娣顶缸,结果那俩人早就缩到门后头去了。
沈郁哼哼两声,刚要趁热打铁,突然传来一声嚎叫。
“沈郁!你个杀千刀的小娼妇!”
人群被撞开,二流子的老娘赖寡妇披头散发地冲过来,手里举着把剪刀,直奔沈郁的面门。
这婆娘平时在村里就是个浑不吝,仗着自己是贫农成分,没少撒泼。
“你把我儿子踢废了,拍拍屁股就想走?没门!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,我就一剪子捅死你!”
小张眼疾手快,一个箭步挡在前面,把赖寡妇拦了下来。
她也不硬闯,顺势往地上一瘫。
“老天爷啊!没法活了啊!这破鞋勾引我儿子钻玉米地,我也就认了!可她提起裤子不认账,还下死手啊!我家三代单传,这是要让我绝户啊!”
林齐川躲在后面,眼睛一亮。
故意伤害的罪名要是坐实了,别说是首长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包庇!
沈郁皱眉,刚要开口骂回去。
一只大手按在她头顶,把她往身后一拨。
顾淮安挡在她身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赖寡妇。
“你是说,我媳妇儿把你儿子的鸟给踢废了?”
男人声音低沉,语气里听不出喜怒,透着股子糙劲儿。
赖寡妇一愣,没想到这当官的说话这么不讲究,愣是接不住话。
“啊……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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