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深色布料上并不明显。“这污渍……似是陈年血渍,又混了脂膏,寻常揉搓确实难去。奴婢家乡有个土法子,或可一试。”
“土法子?”孙宫女眯起眼,显然不信。
李未央抬头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讨好:“只需一点灶下草木灰,用温水化开,浸泡片刻再轻搓,应当能去。若去不掉,奴婢甘愿替云娘领罚。”
草木灰含有碱性,对去除蛋白类、油脂类污渍有一定效果,这是生活常识。她赌这个时代的宫女不知道具体的化学原理,但可能听说过类似偏方。
孙宫女将信将疑,哼了一声:“去弄!若洗不掉,你们两个今日都别想吃饭!”
李未央连忙应下,让云娘去灶房取草木灰。不多时,云娘捧了一小撮灰回来。李未央用井水调了温水,化开灰,将那件衣服浸泡进去。她心里也没十足把握,只能暗暗祈祷。
约莫半刻钟后,她轻轻搓洗那处污渍。果然,颜色淡去了许多,虽未完全消失,但已极不明显。
孙宫女扯过衣服看了看,脸色稍霁,仍骂骂咧咧:“算你们走运!下次再洗不干净,仔细着!”说完,扭着身子走了。
云娘松了口气,感激地看着李未央:“未央妹妹,多谢你……”
“互相照应。”李未央笑了笑,笑容有些虚弱。刚才的精神消耗加上这一番应对,让她更觉疲惫。
危机暂时解除,但李未央的心却更沉了。这掖庭里,无形的倾轧和欺凌无处不在。光靠一点小聪明和镜中空间的短暂休憩,能支撑多久?
傍晚,精疲力尽的两人回到那个冰冷的小屋。云娘很快沉沉睡去。李未央躺在坚硬的炕上,望着屋顶漏缝外漆黑的夜空。
寒冷、饥饿、疼痛、还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包裹着她。
但她的眼神,在黑暗中却渐渐清明起来。
镜子是唯一的希望,但力量微弱。她需要更系统地了解这个时代,学习这里的规则,找到生存下去的缝隙,积蓄力量。
历史的大势她知道一些,但具体到这个时间、这个地点、这个人身上,一切都充满未知和危险。
活下去。
然后,找到回去的路,或者……找到在这里重新“活”下去的路。
她轻轻摩挲着虎口那枚镜形疤痕,那微弱的清凉感再次传来,抚平了一丝焦虑。
夜还长,掖庭的寒风在窗外呼啸。
她的征途,才刚刚在这冰冷的深渊里,迈出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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