挺胸!上体正直,微向前倾!两肩要平,稍向后张!两臂自然下垂,手指并拢自然微屈,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,中指贴于裤缝!头要正,颈要直,口要闭,下颌微收,两眼向前平视!”
一连串的口令,又快又急,像机枪点射。我们手忙脚乱地跟着调整,但顾了头顾不了脚,越急越乱。刘班长黑着脸,从排头走到排尾,用脚踢正一个兵外八字的脚,用手掌拍直另一个兵佝偻的背。
“你!肩膀放松!绷那么紧干什么?等着挨枪子儿?”
“你!脖子缩什么缩?地上有钱捡?”
“还有你!眼睛看哪儿呢?看前面!前面是敌人!”
他停在我面前。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,从我头顶扫到脚底。我努力回忆他刚才说的要领,尽量把自己拔直。肩膀有点酸,脖子仰得有点僵。
“你,”刘班长开口,声音就在我耳边,“早上叠被子,是你自己叠的?”
“是!”我下意识地大声回答,喉咙发紧。
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两秒,那目光锐利得像要剥开我的皮肉,看看里面是实心还是草包。“马马虎虎。保持住。”说完,他移开目光,走向下一个人。
我悄悄松了口气,后背的肌肉因为刚才过度紧绷,微微发抖。但心里那根弦,绷得更紧了。
“军姿,是军人的第一课!站都站不好,还当什么兵?”刘班长回到队列前方,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,“现在,军姿训练,一小时。任何人不许动!动了,加练十分钟!”
一小时?!
我头皮一麻。站在这里不动,比扛着锄头刨一天地还累,还难受。冷风不停地刮,像要把人吹透。脚底板刚开始还能感觉到地面的冰凉,很快就开始发麻,然后像有无数小针在扎。膝盖不能打弯,必须挺直,没多久就开始酸胀,微微发抖。肩膀要向后张,时间一长,肩胛骨像要裂开。最难受的是脖子和腰,必须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直的姿势,酸、麻、胀、疼,一股脑地涌上来。
时间过得极慢,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。我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,听见旁边圆脸兵压抑的、带着颤音的喘息,听见远处不知哪里传来的、隐约的口号声。汗水,不知什么时候,从鬓角、从额头渗出来,沿着皮肤往下淌,流过眉毛,流进眼角,涩得生疼。我想眨眼,想抬手擦,但不敢。
刘班长背着手,在我们队列前后来回走动,脚步声不重,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们绷紧的神经上。他的目光像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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