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格子纹,把这些琐碎的画面串在一起,像串浸了暖的珠子。傻柱忽然直起身,往她手里塞了块刚切的白菜帮:“尝尝,甜的。”槐花咬了口,脆生生的,带着点土腥味,却比糖画还让人踏实。
中午吃饭时,张奶奶蒸了红薯,甜得流油。三大爷边吃边算:“今天买白菜花了二十三,盐五块,来回驴车草料一毛,总共二十八块一。腌出来能吃四个月,平均每天两毛三,划算。”傻柱给槐花剥了个煮鸡蛋,蛋壳剥得干干净净,像块白瓷。槐花咬了口,蛋黄流心,混着点酱油香——是傻柱特意往水里加的,知道她爱吃这样的。
下午,傻柱去给驴铡草,槐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。铡刀“咔嚓咔嚓”响,草段飞得整齐,像被尺子量过。傻柱的额头上缠着块蓝布帕子,是张奶奶给他的,怕汗流进眼里。槐花把帕子的结画下来,打得歪歪扭扭的,像个没睡醒的蝴蝶结。
忽然,驴棚那边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傻柱赶紧跑过去看,原来是驴踢翻了料桶,玉米粒撒了一地。他蹲在地上捡,手指被玉米硌得发红。槐花跑过去帮忙,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,像触到团小火苗,都赶紧缩了回去,却又忍不住偷偷笑。三大爷拄着拐杖过来,看见满地玉米,心疼得直咂嘴:“这得有二斤,够驴吃两顿了!傻柱你咋不把料桶拴牢点?”傻柱低着头嘿嘿笑,手里的玉米却捡得更勤了。
捡完玉米,傻柱去修料桶,槐花坐在旁边给他递钉子。他的手指粗,捏着小钉子总捏不住,槐花便帮他扶着,指甲轻轻碰到他的指腹,像碰着块温热的石头。“你看,”傻柱忽然说,“这桶修好了,能用到开春。”槐花抬头,正撞见他的目光,像盛着两汪水,亮得晃眼,赶紧低下头,假装看手里的钉子,耳尖却热得发烫。
傍晚,三大爷又在算账,算盘打得噼啪响。张奶奶在纳鞋底,线在鞋底上绕出密密的圈。傻柱在灶房烧火,火光映着他的侧脸,下巴上还沾着点锅灰。槐花翻开画夹,把白天的画面补完:驴车上的白菜堆得像座小山,三大爷的算盘珠子闪着光,傻柱递糖画时,手背上的青筋轻轻跳着。画到最后,她在角落画了颗小小的玉米,黄澄澄的,像个藏起来的秘密。
夜里,槐花躺在床上,听见窗外的风声。傻柱大概在给驴添夜草,铡草的声音远远传来,“咔嚓,咔嚓”,像在数着什么。她摸了摸画夹里的那颗玉米,忽然觉得,这日子就像缸里的白菜,刚开始是生涩的,腌着腌着,就会慢慢透出甜来。而那些藏在琐碎里的暖,像三大爷算不清的账,像傻柱递过来的白菜帮,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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