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时,她借口更衣,避开了人群,沿着一条少有人走的夹道,慢慢向记忆中的西北方向踱步。太液池……凝晖阁就在太液池西。
夹道尽头是一处废弃的角门,锁已锈死。透过门缝,能看到外面一片覆雪的开阔水面,远处对岸,隐约有一座楼阁的飞檐轮廓,孤立于苍茫雪色与水光之中,寂静,荒凉。
那应该就是凝晖阁了。
她正凝望间,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:“哟,这位姑娘,看什么呢?那可是个不吉利的地儿。”
李未央心中一凛,回身看见一个穿着靛蓝色宦官服饰、面白无须、约莫三十多岁的太监,正抄着手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他的眼神有些浑浊,带着一种市侩的精明。
“公公。”李未央行礼,“奴婢只是路过,好奇张望一眼。”
“路过?”太监走近几步,上下打量她,“司记院的?面生啊。郑司记手下的?”
“是。奴婢新来不久,奉命来尚食局帮手。”
“哦……”太监拖长了声音,眼神在她脸上转了转,“郑司记治下向来严谨,怎么手下人倒有闲心跑到这僻静处‘路过’?”
李未央心头警铃大作,这人话里有话。“奴婢知错,这就回去。”她低头欲走。
“等等。”太监叫住她,压低了些声音,“姑娘既然对那凝晖阁‘好奇’,可曾听过……关于那地方的‘老故事’?”
李未央脚步顿住,抬眼看他。太监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笑意,像是在兜售什么见不得光的货物。
“奴婢……不知。”
“嘿嘿,”太监搓了搓手,眼睛四下瞟了瞟,“那地方啊,邪性!闹的不是一般的鬼。听说,跟一面镜子有关……”
镜子!李未央瞳孔微缩。
“公公慎言,宫中忌讳这些。”她强作镇定。
“忌讳?嘿嘿,有些事,越忌讳,知道的人才越值钱。”太监凑得更近了些,声音压得极低,“咱家在这宫里年头久了,有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,倒是知道点儿。姑娘若真想‘知道’,不妨……”他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,做了个众所周知的手势。
他在索贿?还是另有所图?
李未央身上并无钱财,只有那根铜簪还算值点钱,但绝不能给。“奴婢身无长物,恐让公公失望了。”
太监也不恼,反而笑了笑:“无妨,无妨。今日就算结个善缘。姑娘若改了主意,或是……有什么‘特别’的东西想打听,比如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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