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‘钥匙’配什么‘锁’之类,”他眼中精光一闪而逝,“可以到北苑杂役库房寻咱家,咱家姓胡。”
说完,他不再停留,背着手,晃晃悠悠地走了,哼着不成调的小曲。
李未央站在原地,背脊发凉。
他知道“钥匙”!他是有意等在这里?还是巧合?郑司记派她来尚食局,与此人出现,是否有关联?
这个胡太监,像一条隐藏在浑浊水底、偶然露出背鳍的毒鱼。
她不敢久留,立刻返回尚食局偏院。接下来的时间,她更加小心,尽量待在人多处。
腊八当天,宫中各处都弥漫着粥米的香气,气氛也比平日松快些许。下午,分粥的活计基本结束,李未央被指派将几桶剩余的、品相稍次的粥送去北苑一处杂役聚居的院落。
北苑地处偏僻,屋舍低矮破旧。她跟着一个引路的小太监,刚走到一处岔路口,迎面撞见几个人抬着一顶简单的青布小轿匆匆而来。抬轿的宦官面色肃穆,轿帘低垂。
引路的小太监连忙拉着李未央避让到路边,低头躬身。
小轿经过时,一阵风恰好吹起轿帘一角。
轿内坐着一位身着素淡宫装、未施粉黛的妇人,约莫四十许人,容颜憔悴,眼神空洞,怀里紧紧抱着一块牌位。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,像是在念诵什么。
李未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心头莫名一震。这张脸……似乎在哪里见过?不是现实中,而是在……某种影像里?
轿子很快远去。
“那是谁?”李未央低声问小太监。
小太监缩了缩脖子,小声道:“是以前住在凝晖阁的那位……王才人的旧仆,崔嬷嬷。王才人走后,她就有些癔症,常抱着才人的牌位到处走,说要去太液池西见故主……唉,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凝晖阁!王才人的旧仆!
李未央猛地想起薄册记载的“凝晖阁之变,非才人投井”,以及残纸上“试‘钥’失败”等语。这个崔嬷嬷,是否知道什么内情?
“她常去太液池西?”
“可不是,拦都拦不住,总说才人在那里等她。好在那边如今封着,她也进不去。”小太监摇摇头,催促道,“快走吧,姐姐,送完粥咱们赶紧回去。”
李未央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跟着小太监继续前行,但心思早已飞远。
崔嬷嬷……胡太监……凝晖阁……钥匙……
这些散落的点,似乎正在隐隐勾勒出某种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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