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完粥回尚食局的路上,她故意走慢了些,目光留意着北苑杂役库房的方向。那里门户简陋,人来人往,多是些做粗活的最低等仆役。胡太监那种油滑精明的样子,混迹其中,确实不显眼。
他究竟是什么人?为何知道“钥匙”?又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?
三日期满,李未央回到司记院。一切如常,郑司记只简单问了问尚食局的情况,便让她继续整理档册。
夜里,她再次取出油布包。这一次,她仔细端详那枚银簪。簪身的扭曲纹路,在昏暗光线下,仿佛真的有细微的流光缓缓划过,但定睛看去,又只是氧化后的暗淡。
她用指尖极轻地触碰簪头那颗黑色小石。触感冰凉,不似玉石,也不像金属。忽然,簪身微微震动了一下,极其轻微,几乎以为是错觉。同时,虎口的镜形疤痕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穿!
她闷哼一声,松开手,银簪落在炕席上,恢复平静。疤痕的刺痛也慢慢消退,只剩余悸。
这簪子,果然不能轻易触碰!它和镜子之间,有着强烈的、甚至可能危险的共鸣。
她小心地将簪子重新包好,藏回原处。
躺在炕上,她梳理着近日所得:
1.胡太监:神秘,知晓“钥匙”,主动接近,意图不明。
2.崔嬷嬷:凝晖阁旧人,王才人仆役,神志不清,可能掌握关键旧事。
3.银簪与镜子的危险共鸣:证实“钥”与“镜”的关联,且主动接触可能引发反噬。
下一步,该如何走?
直接接触胡太监?风险太大,此人底细不明,很可能是陷阱。
接触崔嬷嬷?一个癔症之人,话语可信度低,且容易引人注目。
或许……应该从更根本的地方入手。
残纸上提到“太庙地宫”。那是封存镜子本体的终极所在。要了解镜子真正的秘密和克制之法,地宫的信息或许才是关键。而太庙,同样是守卫森严、常人难近的禁地。
但比起直接接触危险的“人”,查阅死板的“记录”或“规矩”,或许更安全些。
她想起自己正在整理的档册中,似乎有关于宫中各殿宇、库房、禁地日常维护、巡查的旧例记录。也许,能从那些枯燥的条文里,找到关于太庙地宫守卫、出入制度的蛛丝马迹。
哪怕只是知道换防时间、巡逻路线、或者相关职司的官员名录,都可能在未来成为关键的拼图。
窗外,又开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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