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挨饿!”刘班长合上本子,“现在,带回!洗漱,整理内务,开饭!”
我们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,挪回那排平房。每一步,脚跟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。上楼时更是折磨,必须抬起脚,伤口被反复挤压、摩擦,疼得我额头冒冷汗,死死抓着冰凉的铁质扶手,才没一脚踩空滚下去。
回到班里,气氛压抑。陈光一进门就瘫坐在自己床沿,看着地上,眼神发直。王建军默默地拿出脸盆毛巾,准备出去洗漱。周文明脱了作训服外套,里面衬衣湿透,紧贴在精瘦的背上,他拧了条湿毛巾,慢慢擦着脖子和脸。
我没急着洗漱。爬上上铺,小心翼翼地脱掉右脚胶鞋。一股混合着汗味、血腥味和胶皮味的温热臭气扑面而来。袜子脚跟处果然晕开一大片暗红色,已经和破溃的皮肉黏在了一起。我咬了咬牙,屏住呼吸,极其缓慢地、一点一点地将袜子褪下来。
嘶——
倒抽一口冷气。脚跟靠外侧,一个鸽蛋大小的水泡完全破了,边缘泛白溃烂,露出底下鲜红的嫩肉,还在微微渗着组织液。周围一片红肿,摸上去滚烫。左脚情况稍好,但也有两个小水泡,亮晶晶的,还没破。
真他妈疼。比锄头砍在脚面上还实在的疼。这疼是持续的,钻心的,提醒着你身体的脆弱和刚才那三公里的代价。
我看着这双伤痕累累的脚,心里有点发沉。这才第一天正式训练,脚就成了这样。后面还有那么多天,那么多更苦的训练,这脚还能不能撑住?
“磨破了?”旁边下铺传来周文明的声音,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仰头看着我,手里还拿着那条湿毛巾。
“嗯。”我闷闷地应了一声,把脚往里缩了缩。不想让人看见这副惨样,尤其是他这种看起来没怎么遭罪的人。
“我这儿有紫药水,医务室昨天发的,每人一小瓶。”周文明说着,走回自己床边,从那个看起来很规整的行李包里拿出一个褐色的小玻璃瓶,又扯了一小块干净的纱布。“新的,没用过。”他补充了一句,把东西递过来。
我愣了一下,看着他。他的表情很平静,没有同情,也没有炫耀,就是很平常的样子,好像递过来的是一块馒头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我接过瓶子和纱布,手指碰到他微凉的指尖。
“破了的地方,用清水把煤渣冲干净,再涂这个,别包太厚,透透气好得快。”周文明说完,就转身拿着脸盆出去了,似乎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我握着那瓶小小的、冰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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