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。谁知……谁知那群没用的东西,在府门外不知深浅,被您老人家手下家丁一顿好打,个个鼻青脸肿、折胳膊断腿地爬了回来!”
“小的心里窝着一团邪火,烧得五脏六腑都疼!后来见小的义父也正为银钱发愁,便顺嘴撺掇,只说替小的报了这口鸟气,顺道发笔横财……小的…小的猪油蒙了心,就想着,反正是外路来的商队,正好出出这口腌臜气…谁…谁知道竟摸到了您老人家的虎须上……”
大官人微微颔首,眼中幽光一闪,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:“是清河县的谁,泄露了我府上商队的行踪脚程?”
瘌头三脱口而出,不敢有半分迟疑:“回大官人!正是清河县那家挂着‘通吃坊’招牌的赌场!它本就是京城‘通吃楼’大赌场开在此地的分号,那王昭宣的赌债也是欠至京城通吃楼!”
原来根子在这里!
西门庆眼中精光暴涨,如同饿狼嗅到了血腥:“那你再给爷说说,这‘通吃楼’背后,真正撑腰坐地分赃的东家,是哪路神仙?”
瘌头三脸上挤出一个比哭丧还难看的谄笑,身子又往后缩了缩,恨不能钻进那烂草堆里去:
“哎哟喂我的活祖宗大官人!您老人家这可真是抬举小的了!小的不过是个替人跑腿、挨打受气、泼皮催债的下三滥,连那赌场管事儿的门槛都迈不进,更别说摸得着背后站着哪尊手眼通天的菩萨了!”
他顿了顿,偷眼觑着西门庆那阴晴不定的脸色,咽了口带血的唾沫,小心翼翼地添补道:
“不过……小的在京城烂泥塘里打滚这些年,也听人嚼过舌头根子。京城里但凡能立住脚、开得红火、日进斗金的大赌坊,背后没有不是‘通着天、踩着地’的!不是皇亲国戚、郡王千岁,就是六部九卿里掌着实权的老爷们!寻常人,谁敢开这阎王殿?”
“只是……近来京城里不知刮了甚么邪风,九门开合像王八伸头缩脑,没个定数!那高太尉高俅又查得忒严!简直是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!好些个赌场怕惹上泼天大祸,都像耗子搬家似的,悄没声地把场子挪到咱们这些京畿左近的州县来了。”
“单说这清河县地面儿上,新近迁过来的赌场暗窟,就不下三四家!怕是都要等到京城里那阵‘妖风’平了,才敢探头露脸回去……”
西门庆听着,脸上不动声色,他立刻联想到前几日应伯爵被打成那样,看来就是这些从京城里‘逃难’出来的通吃楼聚到了这一处。
他念头一转,忽然又抛出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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