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日上三竿。
西门大官人精神爽利,筋骨舒展,一骨碌爬将起来。
他这一动不打紧,却似惊了鸳鸯、搅了春池,把两个犹在温柔乡里骨软筋酥、酣梦沉酣的美人儿——李桂姐与潘金莲,齐齐地聒噪醒了。
两人睡眼乜斜,只觉周身暖烘烘、沉甸甸,如灌了铅也似。
待得揉开杏眼,定睛细瞧,不由得“嗳哟”一声,臊得腮边飞起两朵红云!
原来这二位,一个玉股横陈压住了香肩,一个粉腿搭在了柳腰,四条白藕也似的胳膊腿儿,你搭着我,我绕着你,竟似那扭股糖儿黏在一处,哪里还分得清楚张三李四、谁是谁非?
二人素日里本就如冰炭不同炉,忽地里如此皮肉相亲,登时心头火起,小脸就冷了下来。
“呀!”潘金莲低呼一声,好似被烙铁烫着,猛地将那压在李桂姐小腹上的一条粉腿抽回,带得锦被都掀动起来。
那李桂姐也慌不迭将搁在金莲儿雪脯上的玉臂缩将回来,动作间。
两人几乎是同时动作,又同时抬眼,四道目光如刀子般撞在一处,各自从鼻子里冷冷地“哼”出一股气来,眼神里尽是嫌恶鄙夷,仿佛沾上了什么腌臜物事。
恨不能立时三刻洗刷干净。昨夜枕席间两人的万种风情,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大官人一旁觑得真切,心下暗笑,只觉得这拈酸呷醋的光景更有趣几分。
他也不点破也不阻止,只是一声笑,自顾自掀开那鸳鸯戏水的锦被,跳下地来。
两个美人儿见状,哪里还顾得上斗那闲气?只怕伺候得老爷更衣迟了,被对方占了先机。
登时也手忙脚乱,争着抢着爬起身来。
都只穿着贴肉的抹胸儿,一个似新剥的桃仁,透着粉艳;一个如初掐的嫩葱,泛着青翠。
露着雪雪的膀子,光溜溜、滑腻腻的脊背,赤着白生生的玉足,也顾不得地砖冰凉,便如穿花蝴蝶般,争先恐后地围拢到大官人身边,莺声燕语要伺候他更衣盥洗。
那李桂姐是何等伶俐人物?自小在丽春院里打滚,看惯妈妈姐姐们伺候达官贵人,从小到大学的便是这这解带宽衣、擦脸递水的手段,正是她的看家本领,熟极而流。
只见她手脚伶俐,柳腰款摆,先一步抢过搭在紫檀木屏风上的月白绫中单,手腕一抖便抖开了,软语温存道:“老爷,您抬抬手儿。”说话间,身子已如没了骨头的水蛇般贴将上去。
大官人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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